第 8 章

有夜華的帶領，我們很快通過山中密道，走進外界之地。

穿過繁盛的山林，接壤處是一座邊陲小鎮。

小鎮不大，卻是與豐饒之地全然不同的風貌。

街道上人群熙攘，小販們的叫賣此起彼伏，琳瑯滿目的新鮮事物叫我和顧景雲應接不暇。

「這是什麽？」

夜華順著我指的方向看去，是個賣糖葫蘆的小販。

「此乃糖葫蘆。」夜華壓著聲說。

他不便人前顯身，隱去身形後為了不嚇到旁人，說話只能小小聲。

「好想吃啊。」

「清清，外界的東西都要銀子交換，我們沒有。」顧景雲拉著我，生怕我控制不住沖上去搶。

我咽咽口水，咬一口手裏的雞蛋，戀戀不舍地繼續向前。

「柳員外家著火啦！來人救火啊！」

街上跌跌撞撞跑來一個人。

眾人聞言，皆是拿盆帶桶，往前方跑。

「吾有辦法掙銀子。」夜華突然出聲，「你們這樣……」

我與顧景雲氣喘籲籲趕到柳府時，火勢已十分旺盛。

我眼疾手快拉住個家丁小哥說道，「我二人是游方的術士，可以滅火，你叫大家先散開。」

小哥看我兩一臉稚嫩，只當是信口開河，不能耐煩地揮手，「走開！沒見正忙著呢！」

我還想再開口，後面傳來個溫柔的女聲，「趙四，你叫大家散開，現下火勢正盛，水盆木桶只是杯水車薪，倒不如讓他們一試。」

我轉身看去，見一個身著華服的錦衣女子，眉眼如畫、裊裊婷婷站在身後。

一雙秋水含情脈脈盯著顧景雲。

顧景雲被她看得面色緋紅，把夜華教的東西忘得一幹二凈。

我氣極，翹著嘴惡聲惡氣，「師兄再不跟我去救火，柳府就要被燒幹凈了。」

顧景雲如夢初醒，跟在我身後往著火的院落走。

有夜華在，我們毫發無傷地辦完了差事。

鎮上的人只見我們掐訣念咒，風淡雲輕地滅了大火，都嘖嘖稱奇。

柳老爺更是將我與顧景雲引為上賓。

「二位道長仗義施救，幫某解此難關，某感激不盡，先幹為敬！」說著柳老爺仰頭飲盡杯中酒。

「我與師兄游歷到此，恰逢緣主有難，都是機緣。」我與他客套。

「二位道長遠道而來，若不嫌棄，可在某處下榻，府中房屋雖有毀損，但好在陋舍眾多，叫下人收拾了暫住幾日卻是無礙。」

「就先謝過柳老爺。」

「客氣作甚，來，再飲一杯！」

……

我與柳老爺推杯換盞好幾輪，顧景雲只端坐在旁，一聲不吭。

正納悶，我扭頭見他卻是沒歇著，與那柳小姐亦是眉來眼去了好幾輪。

是可忍孰不可忍！

我一腳踏上他腳背。

「嘶——」顧景雲倒吸一口涼氣，眼眶濕潤，收回目光看向我，無聲討饒。

我白他一眼，還是將腳挪到一邊。

「自古書生多薄情，吾覺得這小子心不純。」

夜華趁人不註意，往嘴裏塞了只雞腿，邊吃邊說風涼話。

「雞腿都堵不住你的鳥嘴！」我小聲哼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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